亲亲
影日/一百万个亲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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锅里咕咚咕咚，切块的土豆和萝卜裹着汤汁翻了个身。厨房里的温度缓缓爬高，水汽氤氲窗户，坠成泪滴状从玻璃上滚落，日向摁下油烟机抽风开关，今天是周二，轮到他做饭。
放在窗台上的白色小钟替他算准时间，傍晚十七点差六分钟玄关传来声响，影山把黑色运动包放在靠门的凳子上，换上猫咪拖鞋。
今天没有在训练馆换掉队服，他仅仅在短袖上套了件薄外套。影山拿起客厅茶几上两人都不看的报纸，眼睛却偏偏不受控制往厨房里望，再三踯躅，最后还是选择走向卧室。
他从移门那儿探出半个身体，什么啊，年纪变大，别扭劲也跟着变大。日向搅搅锅里的土豆，黏糊糊贴在勺子连着的柄根上。
昨天后来到底讲了些什么，是因为说好的赛季后旅游被加训代替，就绕着话题多说了几句，两三句变成拌嘴，平时不少嘴快回嘴昨晚这次真变成了小吵架，日向气呼呼拍上床头灯被子一拉直接睡觉，其实早晨起来就忘记有这回事了。隔夜仇为什么要记，他顺手关上盐盒盖子。
但是他不记可能并不代表影山不记得。
厨房移门被从外面拉开，穿着短袖的人从他身边经过径直走向浴室，日向帮忙打开热水器，入秋以后再用凉水洗澡，多多少少会中招感冒。
浴室里传来影山的声音，他说放在椅背上干净的家居服外套没拿。
洗完澡穿上短袖自己出来拿也可以的吧，日向心口不一，嘟囔着拽过外套，打开浴室门递过去。
门“嘭”一声在身后合上，手腕被向前拉扯着，日向整个人向前跌进浴室里去。
跌进还在向外生汗的怀里，他的手抵在二传的胸膛上，靠近心脏。
短袖被脱至小臂，影山两手形成一个圈套，把自己的对手牢牢箍在里面。
“干……干什么？我已经洗过澡了。”日向抬起头，浴室里没开灯，橙色眼瞳像光一样亮。
影山摇了摇头，他不确定现在的自己在日向眼里是什么样。过快流动的血液冲向大脑，耳朵好热，后脖颈也在不受控制变烫。他稍稍呼出口气，学着周播剧完成一整个动作已经将近极限。
下一步是什么？
影山亲了亲他的耳朵。
“喂！唔……”
温热的唇在鼻尖一触即离，它尝试封住又要向外蹦跳出词句的嘴。
唇瓣相贴，日向打了个颤。胸口短袖被攥出皱褶，他闭起眼睛，向后贴靠垫着自己的臂膀。
影山在他腰上的手被压在浴室门上，它们交错束紧，勒出怀里青年身形。
不止于此，他睁开眼睛，舌尖扫过日向侧边类似虎牙的那颗，对方闭眼仰着头作出回应，张开嘴接受他，要他把欲填进去。
“嘶……！”日向吃痛地睁开眼，他指着探出的舌尖，点点血滴立在上面，控诉笨蛋影山在不知道第几次的吻里竟然还会咬到他的舌头。
影山低头亲亲舌尖那一小块，血迹擦在唇上，黑蓝的瞳孔里只印出他一人。
“你…你到底要干什么。晚饭也没吃…”日向尽可能向后缩，拉开点距离，他的心跳很快，里头像是有面快被敲破的鼓。
“昨天…”他吸了口气，手指攥住短袖下摆，没有再讲下去，像是在懊恼，两手扯下短袖扔在盆子里。
日向顺着透过纱窗的外头亮光，看到一个举手无措的影山，背过身挪放在浴室里的收纳袋时，连脖子根部也隐隐约约泛着红。
大概意识到是什么。日向放松下来后，憋着笑极为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我大人有大量，不会和你计较的。
“再说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又不是笨蛋你造成的。”
“你说谁是笨蛋？”
“谁接吻技术差谁是笨蛋！”
“明明是你一亲就向后靠一动不动跟木头一样吧。”
“那我也不会老是咬到别人舌头……等等等等，”日向挥舞已经被抓住的两只手，
“你闻到味道了吗？”
“好像是糊掉的味道。”影山停下动作闻了闻回答他。
日向认真地辨认了一会，风风火火推开浴室门往厨房跑。
“……咖喱咖喱！我忘记关火了”
“……”
“呆子。”影山靠在浴室门口，橙色的身影在他面前晃动。
日向打开头顶油烟机的小灯，他想要立刻掀开锅盖看看里面是不是还存活着幸苦做出来的咖喱。
可是小火煮着的把柄早就被烧得过烫，他毫不在意一把捏起后，不得不抖着摔回去，被烫得捏住耳朵呼呼出气。
在身后的人好像突然学会了瞬间移动，帮他关掉煤气炉上的小火，拉过他的手走到洗手台。直到流动的水打在因烫伤而微肿的指腹上，影山才打算开口说话，
“把手伸出来放水里冲一冲，这样会好一点，等会涂一层药膏，家里有的吧？”
“我记得有的，嗯，放在门柜第一层的药箱里，好烫……早知道先拿布垫一下再开了。”
“谁叫你那么急？只能被烫一下。”
“我不是因为在煮咖喱，不是你说两个星期没吃到咖喱了……吗”
越说越轻，日向选择闭嘴，他不打算再多嘴一句话。虽然是脱口而出，却足以证明自己有记住影山说的话。
细枝末节的这些那些，反正就一并都记下了。
影山抬手关掉了流水，他牵起红肿小半圈看起来有些好笑的手指，夹在指缝里捏动。
“唔！…你干嘛！”十指连心，日向触电般立刻想要缩回手指，被他捉在手里。
“你今天是不是有点……”日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，他只好拿被捉住的手，扣扣影山的虎口，示意他早点放开，少作多余肉麻的动作。
“我知道你快感动死了，大恩不言谢，就多吃一碗我煮的咖喱…”
“这是什么味道？”他说话被影山打断，他在他面前摆动相牵着的手，日向凑过去想闻一闻，被他低头侧着贴贴双唇，亲了一口。
亲完也就算了，为什么自己的脸要“唰”得变通红。
这不是耍赖嘛。
“……”日向向后一手撑在灶台上，今天大概是要认输了。
“你今天变得比球场上一再发球得分还要讨厌。”
好像要否认刚刚做出那些动作的绝对不是自己，影山隔着垫布拿起锅向餐厅走，顺便坚定地回答日向，
“不要。”
“……什么不要？”日向疑惑。
“只能多吃一碗咖喱。”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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